我当太后这些年_第78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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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78节 (第1/2页)

十年前了。
  他本能的,也学起了当年父亲的模样,伸手将儿子搀扶起来,笑问道:“父皇出去打仗,你有什么想父皇?”
  他说着当年父亲对自己说过的,完全不变的台词:“小子长高了不少,还重了几斤,越来越沉了啊?”
  拓拔宏见他父皇高兴,仿佛受了感染,心里也有点快乐,说:“孩儿很想念父皇,天天盼着父皇回来。”
  拓拔泓抱起他,让他屁股墩儿坐在手臂上:“有没有好好监国,有没有用功读书啊?”
  宏儿回答说:“有呢,我听父皇的话,每天都有好好监国,好好读书。”
  拓拔泓感觉儿子长大了。
  他离开的时候,拓拔宏还非常不听话。天天哭着要太后,要妈妈,成天闹得他心烦想打人,没想到半年回来,就这样懂事了。他心中有点欣慰,本来还担心一回来,这孩子又哭着跟他要妈妈呢。
  他抱着拓拔宏登车:“走,咱们一块回宫去。”
  坐在车上,拓拔泓摸着儿子单薄的脊背,耐心地问话。问他最近读了什么书,发生过什么事,宏儿认真地一一讲给他听。
  这场景,仍是像极了当年他父皇和他。
  他第一次感受到父与子之间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嬗递。老的死去,新的长成,构成生命循环不息的轮回。他忽然头一次觉得:父亲死的太早了。
  他父亲死的早。
  才二十四岁就死了。他一直知道这个事实,但没什么特别感觉。唯独此时看到宏儿,他深深感到:父亲死的太早了。
  怎么会死的那么早呢。
  二十四岁,正青春年少,人生还尚未真正开始。
  太让人惋惜了。
  他同父亲感情不深,此时竟蓦地有些思念。
  父亲还是疼爱过他的。
  他一直记得父皇抱他,还亲自教过他骑马射箭。
  其实是个好父亲的。
  他再想到冯凭,心中的那一点爱恋不知为何,就烟消云散了。
  交缠这么多年。恨了半年,憾了半年,忍了半年,痛了这半年……此时此刻却神明一清,忽然间释怀了。
  他心想:当真不该纠缠,她是上一辈的人了。
  他父皇的爱妻。
  即便父皇死了,身份仍是,当真不该纠缠的。
  对不起父亲。
  也难怪她会厌恶他。
  他回想起幼年,父皇和她,感情非常好,不是虚与委蛇,是真正的恩爱夫妻,举手投足都是情意绵绵。
  真是错了。
  这近十年,好像做了一场梦。他在年轻的青春和热血冲动里,做了一场糊涂的不可思议的梦,爱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。
  不该爱的人。
  是否人在长大之前,都会这样错一回?
  他父皇有没有错过呢?
  他无处求知。
  他理智地想:她不无辜。她也是对不起父亲的,但也并非不可饶恕。她毕竟没有犯下大过,只是私德微瑕,并未威胁江山社稷,也没有背弃拓拔氏。
  而他确确实实伤害了她。
  他让她怀了孕,又亲手打死了她腹中的孩子。
  对不起父亲。
  第107章 忍耐力
  父皇一回宫, 宏儿就不得闲了。回到太华殿, 拓拔泓一口气未歇, 召见众臣。元子推、高盛等代替太子述政,交付近半年的朝事,宏儿在一旁听。
  冯凭一如既往喂鸟。天有点冷, 黄昏时下起了雪,她加了厚衣, 坐在榻上烤火。杨信忙完事走进来, 看她促膝而坐, 手握着火筴,面前放着火盆, 生着炭火。她身体前倾,头抵在手上,竟然在打瞌睡,睡得还挺熟, 脸烤的绯红。
  杨信走过去, 低头轻道:“娘娘困了, 床上去睡吧?”
  她一下子就惊醒了, 抬起头,脸蛋红扑扑的, 眼睛水亮, 表情却是无精打采:“我没睡。”
  杨信便坐下陪她。
  她没事做。
  原来有拓拔泓常来,还有宏儿在身边,她倒不寂寞, 每天也有人说话。而今常常就是发呆。天天躺着,她也不爱躺。出去走走,她也不愿去,而且身子不好,热怕太阳冷怕风。杨信想给她找点什么娱乐,音乐啊,杂戏啊,她也不爱。给她找点书看,她也看不进。就爱一个人坐着发呆,呆久了就打瞌睡。
  杨信同她闲话,谈近日的天气,谈拓拔泓回来的事,谈宫中朝中,又问她晚膳想吃什么。冯凭说:“也不知道宏儿今晚还来不来,他要是不来,就随便吃点吧。”
  杨信派人去问,回来说:“太子还在太华殿,同众臣述政。”
  问那边时间,似乎一两个时辰还不能结束。杨信说:“太子今日恐怕不能来了,即便来了,也晚了,娘娘还是自己先用吧。”
  然而宏儿不来,冯凭也没胃口。杨信吩咐膳房,做了炙肉,汤饼,她只吃了一点点,晚饭后,继续烤火。
  太华殿那边,老不结束。冯凭也知道,拓拔泓刚回来,肯定事多,要商量的,交接的交办的,没那么快完的,所以也就等着。终于在亥时,那边传来消息说散朝了。没过多久,宏儿便穿着厚厚的锦衣,裹着狐裘,头戴着貂皮帽子回来了,说:“我跟父皇说要来太后这边睡觉,父皇说去吧,我就来了。”
  冯凭喜出望外,得知他这会还没吃东西,连忙让膳房去弄,这边抱着他脱了衣服和小帽。她问小太监:“皇上今夜在哪?”
  小太监回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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