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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2) (第2/3页)
,陪着他一起,在ICU外等待。 她是想责备顾恺的,责备顾恺没有照顾好裴温。责备裴温那么喜欢他,那么信任他,顾恺为什么不能对裴温再多一点点耐心和关怀? 可看到顾恺的脸色,鱼霜霜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。 顾恺的痛苦不会比她少一点。 裴温这次割腕,割断了肌腱和静脉,但幸好没有割到动脉,否则等顾恺赶过去已经晚了。 不过,他受的伤依旧不轻,大量失血,而且割断的肌腱就算接上,以后手腕也不能恢复如初了。 二人一起等待时,鱼霜霜甚至看到顾恺拿美工刀割自己的手腕。 她吓了一跳,一把夺过美工刀,劈头盖脸一顿骂: 你疯了吗?! 顾恺木然地抬头看她:我没想自杀。 那你这是干什么?鱼霜霜怒不可遏。 我我只是想试试,是不是很疼,有多疼。顾恺垂下眸。 鱼霜霜看到他哭了。 相识这么久,鱼霜霜是第一次见到顾恺的眼泪。 她一时失语,含着眼泪骂道:你神经病吧! 顾恺摸了下手腕的刀口。 挺疼的,裴温肯定比我更疼。 顾恺抬头问鱼霜霜:这么疼,他怎么能狠下心对自己下手呢? 他就那么不想活了吗? 顾恺不明白。 鱼霜霜沉默了一下,突然道:其实,我也自杀过。 顾恺有点懵,什么? 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鱼霜霜也自杀过? 为什么?顾恺问。 那是好几年前了。 鱼霜霜靠着墙,微微仰起头,像是在回忆:那时候,我爷爷去世了。 爷爷是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。 我对家的所有美好记忆,都来自于我的爷爷。 他离开后,我感觉天都塌了。 从此以后,我只能一个人去面对那对夫妻和他们相处的每一秒我都觉得窒息。 所以当时,我觉得人生再也没有希望了,生命一片灰暗。 顾恺也经历过亲人的离世,但那时候太小了,他的父母又都在身边,所以根本没走到鱼霜霜这种程度。 于是,有一次我在他们家时,和他们吵架了,一怒之下,就从四楼跳了下来。 鱼霜霜自嘲地笑了一下:结果我运气太好,只是骨折,养几个月就痊愈了。 而且养伤的过程还非常磨人。 提到爷爷,鱼霜霜黯然垂下眸。 顾恺正在思考怎么安慰,就见鱼霜霜一笑,眼里泪光闪闪: 没事,我现在都走出来了。 鱼霜霜擦了下眼角的泪,笑道:我只是想说,当一个人不想活的时候,割腕那点痛苦,根本不算什么。 对他来说,活下去本身就已经是最痛苦的事情了。 为什么痛苦?顾恺问。 我建议你多去了解一下抑郁症。鱼霜霜说。 裴温在ICU待了三四天,而后转入重症病房观察。 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,但脸色却仍然苍白得像一具骷髅,就像坎台词里说的那样。 顾恺不知道裴温在想什么,自从转入重症病房后,裴温就一直不说话。 因为身体虚弱,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。不睡觉时,便望着窗外发呆。 还是上次那家医院,因此窗外还是熟悉的银杏树。 银杏树的叶子重新长出来了,嫩绿的,喜人的,在风中摇摆。 裴温望着那银杏树,能一望两个小时。 顾恺和鱼霜霜一直守在他床边,不想刺激裴温,便偶尔若无其事地聊天。 有时候并不是两个人都在,但至少会留一个人陪着他。 顾恺重新打理好自己,不让自己看起来狼狈得像个流浪汉,免得裴温看了自责。 在重症病房住了几天,裴温又转入普通病房。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,夏天到了。 午后,裴温望着炽烈的阳光出神。 要不要睡一会儿?阳光太烈,顾恺把窗帘拉上了一半,回头问裴温。 裴温摇了下头,依旧看着阳光下的银杏树。 顾恺想了想,突然说道:你不是银杏树。 裴温抬眸看他。 顾恺走近他,弯腰摸摸裴温的头发,温柔笑道:至少,你还有我。 嗯,还有鱼霜霜,顾恺补充,她也很担心你。 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