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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之渡魔 (第3/4页)
而剧烈跳动,一下一下,让他不至于以为自己已经身死魂灭。 余浮的梦境很乱,迷糊中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喃喃:“我已身处地狱,你渡不了我。” 时间过得悄无声息,每一秒都毫无生气。 余浮的病反反复复,眼见着冬天快过去了也不见得痊愈,这天稍微有些好转,奚衍抱着他坐在花园的亭子里透气。 亭子四周挂了厚实的帷帘,外头的雪还在不停地下,好似没有尽头似的,香炉里不知燃着什么熏香,薄烟婉转,缭绕在温暖的亭中,一寸寸催人安眠。 余浮冷白的脸半掩在狐裘中,露出来的半张脸恹恹的,不见一丝情绪。 奚衍却显得很有兴致,叫尸傀侍女撩开了一边帘子,对余浮说:“师尊可要看花?” 余浮往外看了一眼,摇头:“寒冬腊月,哪有什么花?” 奚衍一笑,“当然有,不信你看。” 余浮转头,不知奚衍怎样动作,外面的雪渐渐融化,树枝上抽出了碧绿的芽,枝丫上冒出圆圆的花骨朵,接着由绿变粉,肉眼可见地绽放开来,没多久就开满了满树桃花。 好似春风平地而起,一树接着一树蔓延开,一直到最后,满园尽是绯丽桃花,风拂过时花枝摇曳,粉瓣翩翩跹跹,打着旋儿飘落,有一两片花瓣飘到亭中,落在余浮指尖。 余浮看着花瓣,眼里绽出些生机,他真身虽是混沌红莲,却爱桃花更甚。 “喜欢吗?”奚衍拖着腮,凝视着他问。 余浮将花瓣拂落,在冷风中忍不住咳嗽:“不过障眼法而已。” 奚衍却不恼,命侍女放下帷帘,亭外的桃花在一瞬间尽数凋零,花树转眼间全部枯死,只剩下嶙峋的枯枝干尸般张牙舞爪。 奚衍重新把人揽到怀里,狎昵地吻在他颈后:“身子好些了吗?” 余浮挣扎,却被毫不费力地按下,眉头皱得死紧:“你做什么?” 奚衍嗓音低哑,抱他的手愈发紧,眸色奇异而旖旎:“神君大人,你不是要渡魔吗?那你有没有听说过……” 他高挺的鼻尖轻轻蹭着余浮,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耳廓,轻佻热烈的气息带出剩下的话语:“…渎神。” 余浮来不及错愕,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,一眨眼的时间便瞬移到房里,身体被重重压在了床上。 接下来的记忆颠倒混乱,余浮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,混乱中奚衍闷哼了一声,锁骨附近出现了一处血痕,黑紫的血渗出来,伤口处冒着黑色的魔气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 奚衍俯视着身下人,抓住弄伤他的那只手,笑得邪气:“看到了吗?我连血都是黑色的,师尊。” 雪停了,余浮那比凡人还要虚弱的身体却越来越差,他的房间换成了奚衍的寝房,白日里几乎见不到人,只有晚上他才会回来。 今晚的奚衍异常低气压,一言不发地上床躺在了余浮身边,侧身将他抱进怀里,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颈后,却没有做更逾矩的事。 “隰华,”奚衍忽然开口,“世人皆恨我怕我,望我死无葬身之地,你呢?” * 春日来得比料想中的快,暖金的光芒从屋外泼洒进来,屋里的火炉却还迟迟没有撤下。 奚衍的魔性愈发深重,可也越来越依赖余浮,余浮被他纠缠了一整夜,翌日醒来时身边却已没有人了。 从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花园,里面的花树是重新栽种的,在第一缕春风里抽出了嫩芽,过不久便能开花了。 屋子里的没有人傀守着,大概是奚衍觉得没有必要了,余浮一人静静地坐着下棋,等着黑夜的降临。 当天边的最后一缕光明被黑暗吞噬,余浮脑海里终于响起了久违的声音。 系统的音调依旧平淡:“宿主,时间到了。” 人世依旧荒芜,春天的到来并没有带来生的希望,泥土下埋着腐烂的尸体,惨死的人化为了怨灵,徘徊人世,哀啼不止。 食腐的鸟兽被魔气浸染变异,与魔物一同游荡着,寻找生人的气息。 人世以西,奚衍慵懒地坐在一只通体漆黑的魔兽上,被成千上万的魔物簇拥着,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人,嘴边勾着抹讽刺的笑。 “魔头,吾等今日便是死,也要与你同归于尽!”领头之人站在长剑御空,一脸决然。 他身后还立着无数各种装扮的人,大概是那些苟延残喘的门派聚到了一起,都那么久了,人都快死绝了,还不死心。 不怕死的人接二连三地站出来,脸上挂着刻骨的仇恨,无不是在咒他如何不得好死,奚衍半阖着眸,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,神色萎靡,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。 “还有堕神隰华,卑鄙虚伪至极,若不是他,这魔头如何能活到今日!只恨天罚未至,不能将他挫骨扬灰!” 奚衍睁开了眼睛。 “对!若不是他,我们何以陷入这般境地?” “呸,假仁假义的神,枉我们以前如此敬拜!” “听说他还和这个魔头师徒淫.乱,光是想到就恶心至极……” 接下来便是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。 这些便是他当初宁愿碎了神格也要保全的人。 眸中的兴味渐渐冰冷,奚衍抬了抬手,站在队伍最前说得最凶的一人突然像是被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