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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节 (第1/2页)
诗赋这门功课并不简单, 在幼学里确实有老师开设课程, 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过就是去学识字算数, 更高一层的就鲜少有人涉猎了。 这门课当时学的人并不多,付巧言在这一途也不大有天分, 一直成绩平平,勉强学了一年就停了。 一听荣锦棠这般说,付巧言难得没有立马回答上来,只偷偷瘪了瘪嘴。 不过作诗没天分,背诗她还是行的。 付巧言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,应道:“妾才疏学浅,不好糟蹋美景,不如给陛下背诵一首先人经典如何?” 她倒是精怪, 巧妙地避开了献丑,还卖弄了一下诗文。 “栀子比众木, 人间诚未多。于身色有用,与道气伤和。红取风霜实,青看雨露柯。无情移得汝, 贵在映江波。” 这是诗圣杜甫一首不太出名的诗,咏的便是洁白如玉的栀子花,若非记忆超凡博览群书, 一般人是很难立刻就背出来的。 荣锦棠倒是记得这首,听了付巧言清脆的咏读声,竟生起少有的惺惺相惜之感。 “你倒是记性好。”荣锦棠难得夸回人,“看的书不少。” 付巧言羞涩笑笑:“这是进宫后才学的。” 她没明说, 但荣锦棠也听明白了。应当是以前在景玉宫看过的书,不过付巧言也很谨慎,没有直截了当讲出来。 他是这样想,付巧言却不是。她一个皇上妃妾,老拿太妃说事确实不太好,总像是在同皇上套近乎似得,怕说多了皇上厌恶。 两个人各怀心事,直到一阵微风拂过才都回过神来。 荣锦棠站起身来,犹豫片刻,还是向付巧言伸出手:“走吧,陪朕散散步。” 付巧言紧紧捏了捏手心,半垂着头伸出手,搭上他的。 在双手交握的那一刻,付巧言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,沸腾的血顺涌上脸颊,烧完了她所有的矜持和理智。 荣锦棠的手那样暖,那样热,那样有力。 两个人沉默无声地在前殿空旷的广场上散起步来。 先打破沉默的是荣锦棠,他仿佛总有些问题要问她:“给你的书,喜欢吗?” 付巧言微微抬头,往他那边看了看,末了认真答:“喜欢的,非常喜欢。尤其是《观》这套书,以前在家里时妾的弟弟总是念叨,可外面的书馆里一直没有,他也没读到。” 说起弟弟,付巧言面容越发温婉,她声音柔和,回响在晚霞里。 “他一直就很喜欢刑狱这方面的书籍,要是将来能考上书院,多半也会选这条路走。” 荣锦棠对后宫的妃妾都有了解,自然知道她弟弟如今已幼学毕业,考过了童试。 见她眉眼都带着思念,荣锦棠心里有些软,不由就同她道:“你弟弟是叫付恒书?今年童试他已经过了,说不得秋闱会参加。” 付巧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。 少女肌肤雪白,乌发乌瞳,因为有所期待,这会儿看上去整个人都明亮起来,更别提她被自己握在手心的小手,紧张地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,简直让人火气上涌。 “乖别动!”荣锦棠不由自主地也使劲捏了捏。 气氛顿时僵住了,付巧言红着脸看荣锦棠,荣锦棠面无表情看着她。 只手心里的汗出卖了他,付巧言忍不住笑了:“多谢陛下知会,妾进宫三年,都不知他现在如何。” 荣锦棠僵硬地领着她继续往前走,傍晚微风清凉,吹散了一整天的闷热。 宫人们远远跟在后面,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。 乾元宫的前院宽广空寂,他们携手走在大理石砖上,仿佛天地间只一对人。 “他成绩不错的,”荣锦棠想了想,“许是考上廪生了。” 荣锦棠有些不确定,却又不想在付巧言面前露怯,只好硬着头皮言。 不过付巧言倒是对弟弟十分有信心:“他定能考上廪生,说不得以后三元及第呢。” 荣锦棠有些诧异。 付巧言一直以来都是温婉含蓄的,仅有的几次会面中,他能感受出小姑娘是个谨慎人,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她是肯定不会口吐狂言的。 能这么肯定,显然是对自己弟弟相当有信心了。 “令弟这么厉害?” 付巧言也是有点激动,刚才脱口而出了心里的话,这会儿赶紧红着脸找补:“当然是妾家里自己说说的,陛下可别当真。恒书确实聪明,到底年纪轻轻,同许多当世才子是没得比的。” 荣锦棠轻声笑笑。 “你也挺聪明的,兴许令弟更上一层楼。” 那是自然的,付巧言心里头暗暗骄傲,面上就很淡然了:“陛下谬赞了。” “恩。” 荣锦棠低醇的嗓音还带着笑意,让人一听就知心情甚好。 两个人后半程没怎么讲话,知道宫灯初上,后面的张德宝提醒了一句,荣锦棠才牵着她去了石榴殿。 “你自去准备吧。”荣锦棠没有进石榴殿,他沐浴更衣的偏殿在另外一边。 付巧言向他福了福,快步进了石榴殿。 刚伺候她那个小宫人也跟着进来,先给甄姑姑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