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穿之男主他太淡了_柳、祝番前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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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柳、祝番前 (第1/4页)

初相遇——先闻其声后见其人,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
  ……
  平城的一所老四合院里。
  梨花横斜枝头,满地香雪,在这三月微雨天里,只听院子底下一个严苛的声音,“一天不练自己知道,两天不练师傅知道,三天不练台下观众知道!”
  “从你们进入梨园的第一天起,我就反反复复在强调这句话。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,你们还没练上十年呢,这就想着偷懒了?!”
  中年男子训完,掷地有声地一声吼,“昨日没练功的站出来!”
  微雨带着梨花白瓣潇潇洒洒地落到少女的发际肩头,她轻咬着唇,抠着手,胆怯地往前迈了一步。
  院子里站着的总有十七八人,而往前迈步的仅她一人。
  全班好学生,就出了这么一个不做作业的……大概就是这种既视感。
  还没等中年男子发话,站出来的那名少女就主动伸出了掌心。
  “引动这撩云拨雨心,想起那闭月羞花貌”,十五岁的年纪已经出落得格外动人了。
  后边站着的师兄师姐们不忍,纷纷劝说,“师傅,珊珊风寒还没好,昨日床都下不了,您就饶过她这一次吧。”
  中年男子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师傅,眉眼敦厚,眼角细纹已经堆砌,脸上皮肉也已松垮,本是天生笑相,但仅那不怒不火的眼神一瞥,所有人都静了声,可见威望之高。
  他颠了颠手上的黄荆条,再次严苛道,“昨日可以因为风寒卧床不练功,今日便可以借口头疼脑热不吊嗓,那到了明日岂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能不上台?”
  “到了后日,懒终于偷够了,想唱了,告诉你们,没机会了!”
  “别总以为台下的人都是傻子,他们懂的一点不比你们少。你们一个个的才学戏几年?长的也最多大不了十几年……哼!台下坐着的,那不乏听了二三十年曲儿的懂行人!”
  “与其到时候被底下坐着的衣食父母嘘下台去,我劝你们不如现在就找根绫子在那梨花树上吊死!省得砸了我沈棠知的招牌!”
  众人被训得纷纷低下了头,中年男子收回指着墙角梨树的手,语气毫无商量余地,“手掌伸平。”
  那根黄荆条被高高扬起,棍身带着油亮内敛的光泽,一看定是用了好些年。他面前的少女摊开细柔的掌心,微侧过头闭上了眼。
  “知错了吗?”
  “珊珊知错了…”
  少女出口的嗓音,沈棠知即便听了近十年,也还是忍不住感叹,有的人真的天生适合吃这碗饭。
  他心有怜惜,却仍不宽恕,“你再有半月就登台了,不练功只是其一错,师傅生气的是你行事毫不谨慎,无端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感染风寒,你耽误的不是你自己,是整个梨园。”
  少女眼带濡慕地看他一眼,“珊珊知错了。”
  “十五棍,以示惩戒。”
  她把手板心抻直,赶紧撇开头去。
  “第一棍。”弹性十足的荆条直直落下,劈破空气带起呜啦的气流声,而后“啪”地一声落在柔嫩的掌心上,少女忍不住轻颤,掌心红痕赫然浮现。
  “第二棍。”
  荆条再次高高扬起,她赶紧闭上眼。
  又是“啪”地一声,但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,她只听到一个温朗的笑声,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沈叔还是那么严厉。”
  十五岁的柳笑珊愣住,愣愣地睁眼,她掌心之上横斜过来了另一只手。
  她的手在下面,那只手在上面。
  大而粗砺,细而柔白,两者的对比极具反差,画面莫名就带上了冲击力,扎根儿进了她心底。
  不比自己的手心,挨一棍就能肿一条红痕,那只手看起来是那样坚韧,不惧鞭挞,又仿佛会替她抗下所有。
  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一个男人的手。
  教棍被师傅抽走,那只手也跟着抽走。
  “你是……季同!” 师傅的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到过的欣喜。
  而再次响起的这个男声,依旧笑得温朗好听,“沈叔这些年过得还好吗?”
  那只手抽走了,柳笑珊抬起头。
  他,也在看她。
  他笑着看着她,“这一定是沈叔的得意弟子。”
  柳笑珊忽地回神,赶紧背过身去。
  沈知棠也微皱了眉,“珊珊你去前面练功去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柳笑珊背过身,快步急走,只听身后那人追问道,“怎么?她还没上过台吗?”
  她脚步微顿,他竟然知道?
  她们这一行,讲究首次登台之前私下不可见外人,见了外人便要分走了首次登台的人气。
  她一边弯腰下腿一边猜测他的身份,是同行吗?好像不太像……季同?
  ……
  柳笑珊的初次登台,沈知棠筹备了很久。
  昆曲在北方并没有那么吃香,整个平城,把昆曲盘活了的只有他沈知棠一家。
  想当初,谁不知沈知棠和祝梨梦,那是带着昆曲在京剧横行的平城里杀出一条血路的传奇人物。
  只可惜岁月不饶人,祝梨梦已不在,沈知棠也要唱不动。
  沈知棠给柳笑珊折了一出《牡丹亭·游园惊梦》,昆曲中的经典曲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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