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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、祝番前 (第2/4页)
对于一个伶人来说,首次登台就像现代的高考,考得好了一战成名,考得差了便是寂寂无声,往后的的路也不甚宽敞。 经典曲目之所以经典,有它的难度在。 柳笑珊紧张吗?紧张的,她临登台的时候手心满是汗,唯恐水袖抛得不漂亮,又怕碎步走得不够优雅。 但曲笛一响,她再紧张也只能迎难而上。 和扮演丫鬟的小旦一起上场,她兰花指捻出的时候,突然看到台下第一排坐着一个熟悉的人,那人竟然知道她在看他,还冲她微笑致意。 在那鼓励的笑容里,有那么一瞬间,柳笑珊突然就懂了杜丽娘为何会郁郁而终。 她想如果他是书生柳梦梅的话,她能在梦里和他相恋一场,也一定会同杜丽娘一样,醒后相思刻骨,香魂渺然……只是不知她会不会有杜丽娘的那般幸运,真情感天动地,竟能还魂而生。 完全把自己带入了杜丽娘心境的柳笑珊可谓是开口跪,在她师兄扮演的柳梦梅上场后,她顾盼之间全是缱绻,一张一望恰到好处,身段极美。直到她下场,底下的掌声都连绵未断。 台下的祝季同有些晃神。 他听闻过祝梨梦的风采,却从未见过她娘的风姿。他娘一直都是苦的怨的,眉眼间的郁气鲜少松散的时候。 他猜她在戏台上一定也是这般令人着迷,连哭都那么好看,让人心动,否则那个大权在握的男人何故对她上心。 这半个月以来,祝季同经常出入梨园,除了还未上台的柳笑珊要避开他,其他人已经和他混了个脸熟。 看客都走后,他去到后台,笑着和人寒暄,“沈叔乐坏了,今晚肯定得给你们开庆功宴,对了,怎么不见你们小师妹?” “师妹还在里边卸妆呢。” 祝季同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他和众人随意聊着天,但等人都走光了,他要等的人都还没出来。 他绕过地上的杂物往里走,后台昏暗,那扇门掩着的,他没多想,直接就推了门进去。 里面的人惊呼一声赶紧背过了身,祝季同脸红了红,轻声道了声抱歉,退出去后重新关上了门。 想到第一次见面她也匆忙背过身,这次见面还是如此,他在门外不禁轻笑,笑完心底又莫名发烫——她实在太漂亮了。 柳笑珊习惯最后一个走,梨园的师兄师姐都知道她磨蹭,卸妆慢换衣服也慢,久了也就不等她了。 先前还有人进出,她不好锁门,后面外头没有了声音,她下意识地以为人都走光了,根本没响起门还没关的事情……她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会有人闯进来。 祝季同在外面等了好久,那扇门终于开了,出来的人被吓了好大一跳,似乎是惊讶于他竟然还在。 他注意到门是一下被拉开的,他没有听到她开锁的声音,也就是说他退出去后她没有重新锁门。 “你…怎么还在这儿…” 再昏暗,他也看清了她脸上的红霞,那揪着衣角的手太紧了,勾着头看也不敢看他。 祝季同有些好笑,“当然还得在这儿,在这儿等着对你负责。” 像是为了辨认他话里的真假,她飞快地看他一眼,后又重新低下头,“师傅…他…不会同意的。” 他挑眉,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她,“那么……你是同意的?”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,柳笑珊手里汗津津的,半天也说不出个不字。 祝季同只能看到她的发心,细软得就像她这个人。他瞥到她身后的门,有些皱眉,“以后要锁门。” 她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愉,有些委屈,“我往常都锁了的…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会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来…” 他听笑了,“意思是专门为我留的门?” 这玩笑已经开得过了头,柳笑珊不知是被他的恶语给气到了还是被中伤到了,突然就哭了起来。 她哭又不出声,就只咬着唇流泪,要不是祝季同见她一直不回话,弯腰去看她,他根本就发现不了她在哭。 俏丽如花的姑娘立在跟前,那咬唇落泪的模样简直摄人心魂。 祝季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有些过了。先是失礼冒犯了人家,后又仗着她话里的漏洞冤枉污蔑她…… 他表现给人看的一贯是温良恭谦的模样,此刻便有些暗恼,不知怎么竟然失了分寸。 柳笑珊哭着哭着,眼前突然递过来一支花,她的眼泪刚好砸在那柔白的花瓣上。 “我过来其实是想给你送花的。” 她听闻,不解地抬头,泪眼朦胧地望着他。 祝季同的视线被她抬头时留着痕印的红唇所吸引,暴虐和鲜嫩的结合有种致命的吸引力。 他的后半句被他忘掉了,伸出去的手,在中途理智回笼后生生转了道儿,替她抹掉了睫毛上的水迹。 抹干净眼泪后,她眼里的光变得澄澈,直直看着人的样子更引人犯罪。 他盖住她的眼睛,将没说完的话连珠炮似地放出来,“你今天唱得很好,我在台下听得很入神,这朵花送给你,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微雨下的玉兰花,纯洁美丽很配你。” 他将花强硬地塞